Rails 上的污点

2009 年 4 月 30 日

几周前，旧金山举办了一场名为 GoGaRuCo（金门 Ruby 大会）的 Ruby 大会。这次大会因演讲者在演示 CouchDB 时使用带有性暗示的女性图片而引起了关注。不出所料，结果引发了相当激烈的辩论，有时甚至带有攻击性。

辩论的主要观点很熟悉。许多人，并非都是女性，指责这些图片和整体基调具有冒犯性。这种材料让女性感到贬低和疏远。这种类型的演示在大多数专业活动中是不会被容忍的。

演讲者的辩护者指出，幻灯片很有趣，并没有冒犯的意图。Rails 社区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边缘化的风格——部分原因是 Rails 社区的大部分成员都专注于拒绝企业价值观——无论是在技术上还是社会上。大卫·海涅迈尔·汉森乐于宣称自己是一个R 级人物，并且乐于将“专业”与他所抛弃的“企业”归于同一类。

我承认，我对 Rails 世界的整体边缘化风格非常欣赏。创新往往意味着看到一条普遍接受的界线，然后越过它。在软件世界中，充斥着许多矫揉造作的行为，我很高兴看到这些行为被嘲讽。我们许多人对 Rails 如何俏皮地抨击过度复杂的框架、供应商臃肿软件和其他各种弊病感到高兴。这种嘲讽的一个重要目标是企业平庸的兴起，在这种环境中，对冒犯的恐惧演变成对任何真实沟通的恐惧，以及平淡无奇的新闻稿的兴起。在这方面，我与 Rails 人们站在一起——软件太有趣了，不能被枯燥的演讲和写作所束缚。

因此，Rails 领导层的观点似乎是：对演示的反对是又一次试图将空洞的企业价值观强加于蓬勃发展的 Rails 生态系统。

除了这次，我认为那些抱怨的人并不是西装革履的企业高管。大多数提出异议的人是那些在职业生涯中不得不与非常真实的性别歧视作斗争的女性，以及看到这种现象并站在这些女性一边的男性。他们从 Rails 领导层出生之前就开始与西装革履的企业高管作斗争，而且是为了更高的利益。

这一事件已经超出了一个会议演示和一个网络上的幻灯片集。问题不再是演示本身，而是社区对这一事件的反应。领导者，尤其是作为最显眼人物的大卫·海涅迈尔·汉森，现在正面临着影响社区未来发展的重要时刻。

到目前为止，Rails 领导层的反应是否认冒犯性。我现在要说的是，我不认为他们有性别歧视。我相信他们没有想到这次演讲会引起如此大的反感——甚至他们认为这次演讲不应该引起反感。

在这一点上，有一个重要的原则。**我无法选择是否有人会因我的行为而感到冒犯。我可以选择是否在乎。**关键是，无论演讲者可能怎么想，人们都感到冒犯——无论是参加演讲的人还是后来看到幻灯片的人。你是否认为幻灯片是色情内容并不重要。问题是，演讲者以及更广泛的社区是否在乎女性会感到不安、不舒服，边缘化和有点害怕。

我认为，一个社区中的人有权设定社区的基调，决定什么行为是可接受的，什么行为是不可接受的。如果发生了一些可疑的事情，而人们保持沉默，那么就意味着他们默认接受了这一事件。这就是我感到有必要写下这篇文章的原因，因为我认为这次演讲，更重要的是 Rails 领导层对这次演讲的反应，是不可接受的。

我的观察是，软件行业中的大多数男性认为，这个行业中已经没有多少性别歧视了——这种诅咒是上一代人的记忆。然而，当我与女性交谈时，我听到的是一个不同的故事。几乎每个人都能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这些事情中，她们明显地被期望因为自己的性别而感到贬低和轻视。因此，一些带有性暗示的图片对她们来说不是笑话，而是令人不安行为的明确提醒，以及这种事件随时可能再次发生的提醒。对于像我这样的白人男性来说，最大的困难之一是我们没有经历过那种处境；在这种处境中，偏见可能来自任何角落，并因周围所有其他面孔都与众不同而得到强化。

这个问题变得更加突出，因为 Rails 世界中女性明显缺乏。软件世界本身就面临着多样性问题。这对我们的行业来说是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失去了获得人才的机会，这对许多没有机会在编程领域发展令人满意的职业的女性来说也是一个问题。开源世界总体上存在更大的问题，而 Rails 社区可能更加严重。我确信这并非唯一因素，但鼓励像这样的演讲会营造一种网络恶劣的氛围，这会阻止许多女性加入并留在社区中。

在这一点上，似乎也存在着代际因素。我的同事注意到，年轻女性，通常是 30 岁以下的女性，比她们年长的同事更不关注性别歧视。这部分原因是她们的长辈在为女性打开职场大门方面取得了成功。这也可能是因为年轻女性还没有遇到玻璃天花板（我希望在她们遇到之前它就会消失）。年轻女性似乎也更能容忍性暗示的图像。然而，我认为这并非自满的理由。在培养女性加入我们行业的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拥有可以展示可能性的榜样。疏远年长的女性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困难。

那么，这一切将走向何方？我不会试图预测未来，但有一种情况是，这个小小的演示可能会被视为 Rails 历史上的一个决定性事件。这并不意味着人们会突然成群结队地离开，但这确实会从一些人的离开开始，比如迈克·冈德洛伊。社区继续发生更多疏远事件，因为那些更敏感的人不再在场提出异议。这会鼓励更多人离开，因为人们不想与这样的社区有任何关联。因此，一个正反馈循环开始形成，使 Rails 世界变得越来越粗鲁，对我们许多人来说越来越不友好。

我有一个不同的愿景——一个让西装革履的企业高管如此难堪，以至于他们会流泪的愿景。如何创建一个社区，让女性因为她们的编程能力而受到重视，而不是因为她们的皮肤厚度？如何创建一个社区，以边缘化的方式突破新的界限，而不强化长期存在的邪恶？也许，甚至可以创建一个女性数量与男性数量相等的社区？这样的社区将让西装革履的企业高管在女性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进行的长期斗争中遭受惨败。我很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进一步阅读

网络上关于这个问题的一些评论。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列表，只是我认为与这个故事特别有趣和相关的项目。

原始的幻灯片演示。（注意：有些人可能不适合在工作中观看这些幻灯片。）这几乎是实际演示的幻灯片，尽管显然在代码示例之间穿插了一些更露骨的图片，这些图片在 slideshare 版本中被删除了。
莎拉·艾伦的反应，她当时在场。
莎拉·梅的反应，她也当时在场。我发现她在评论中的条目（从这里开始）最有助于理解她的感受。
来自奥黛丽·埃施赖特的早期反思，试图解释为什么许多女性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冒犯。
雷妮·贝尔提供了不同的观点。
大卫·海涅迈尔·汉森通过解释为什么他是一个 R 级人物，以及质疑软件是否与其他行业有什么不同，间接地支持了这种类型的演示。
迈克·冈德洛伊解释了为什么他从 Rails 活动家辞职。请注意，现在关注点已经从最初的演示转移到了对演示的反应。
马特·艾蒙内蒂，演讲者，发表了他的主要帖子，对反对意见做出反应。还要注意，他在我之前提到的许多博客上都发表了评论。
丽兹·基奥格分析了像这样的演讲如何导致认知联想，从而导致问题。
斯科特·汉塞尔曼审视了政治正确和冒犯之间的区域。
Why the Lucky Stiff 发布了女性反应的马赛克。
皮尔斯·考利解释了 Rails 程序员和 80 年代的卡车推销员之间的区别。
乔希·萨瑟，负责会议技术项目的负责人，优雅地道歉并解释了选择这次演讲的背景。
蒂姆·布雷补充了两个观察结果、一个链接和一些建议
类似的事件也发生在Flash 社区。

关于常见说法的几点想法

这些图片比你在主流电影中看到的图片更不露骨和性暗示。

这就是背景很重要的地方。观看电影与参加软件开发演讲是不同的社交空间。因此，人们的反应也不同。

重要的是要意识到，同样的行为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位置可能是合适的或不合适的。情侣之间以及团队中（混合和非混合）的调情可能是正常的和健康的。但一个不属于该群体的新人可能会认为同样的调情是贬低或威胁的。推论是，当有陌生人存在时，你需要更加注意你说的话。

——克里斯·史蒂文森

这种类型的性暗示图像长期以来与男性俱乐部有关。纵容这样的演示可能会暗示有权势的人（社区领导层）想要这种氛围，想要创造一个排斥女性的环境。我不认为 Rails 领导层真的想这样做，但如果有人真的想创建一个这样的群体，这将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女性不应该如此生气，当女性说反话时，男性不会生气。

你不能忽视历史。女性在几代人中一直受到全面歧视，事实上，在世界上大多数社会中，她们现在仍然受到歧视。这与对黑人和奴隶制或犹太人和大屠杀开玩笑的原因相同。这个笑话让人觉得你认为实际的错误并不严重。

如果你总是担心会冒犯别人，你最终只会变得平淡无奇。

是的，这确实是一个风险。但意识到可能会冒犯他人并不意味着你必须把所有内容都淡化成公司式的平淡无奇。这意味着要思考你的言行会如何造成冒犯，并对结果感到舒适。你可能觉得某些人应该能够承受被冒犯，你可能认为只有极少数人会被冒犯。这可能是一个合理的回应，但它必须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回应。

正如我经常提到的，我发现我的黑人同事 Chad Wathington 的说法很到位。

我认为我们不必陷入管理每一个侮辱的泥潭。我认为拥有特权的人需要尽力避免冒犯边缘群体，意识到没有人会完美无缺。只要我们在犯错时优雅而真诚地回应，尽力而为就足够了。作为接收方，我一直坚持认为我的工作是在这些错误发生时保持同情。

-- Chad Wathington

演讲者道歉了。

演讲者实际上说的是“对不起你被冒犯了” - 这相当于“别那么玻璃心”。演讲者声称他无意冒犯，我相信这一点。但他的错误在于没有意识到他认为冒犯的内容与部分观众的感受并不一致。他的伪道歉让我觉得，要么他不在乎那些人被冒犯，要么他不理解他们怎么会被冒犯 - 可能是后者。

那些被冒犯的人太玻璃心了。

这通常是那些纵容网络恶意的言论的人会说的话，但这对那些被冒犯的人没有帮助。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想要创造一个不欢迎“玻璃心”的人的环境？毕竟，一个容忍恶意和欺凌的社会的结果就是，只有那些“厚脸皮”的人才能适应。我更希望人们因为他们在软件开发方面的能力而受到欢迎，而不是因为他们能够承受冒犯的能力。

这不仅仅局限于我们的职业。为了成为成功的软件开发人员，我们需要与其他领域的人合作。容忍这种程度的恶意会让其他行业的人很难与我们合作，这会让我们所有人蒙受损失。

幽默是戳破自命不凡的重要工具。

我同意，但这只有在权力关系朝正确方向发展时才有效。一个地位低下的人嘲笑一个有权势的人，与一个有权势的人嘲笑一个地位低下的人，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女性在我们的社会中（仍然）处于弱势地位（尤其是在软件开发领域），因此我们必须更加谨慎地使用幽默。

应该责怪组织者吗？

不。组织者没有义务审查演讲内容。当然，组织者有责任选择演讲，但他们不可能对当天发生的事情负责。令人难过的是，所有这些都落在了 GoGaRuCo 的头上，我认为 Josh Susser 的道歉非常真诚。

如果组织者拒绝了这样的演讲，那就是审查。

这不是审查。审查是指当有权势的人阻止人们组织自己的会议，或者阻止人们发布自己的网站或小册子。会议组织者或网站托管者有责任为该空间设定基调。选择内容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并非所有提供的演讲都会被接受，组织者做出的选择决定了会议的性质。组织者会一直拒绝质量低劣的演讲，说冒犯性的演讲质量低劣是合理的。

你只是想把你的道德和“专业”标准强加于我们。

你可能会对我的个人性态度感到惊讶。但重点不是评判各种标准，而是我们是否想让一群人感到疏远。在看待这个问题时，我会问：“谁被冒犯了？”以及“我是否关心那个群体”。

这并不比其他行业发生的事情更糟糕。

我不知道，虽然我确实在软件以外的世界里遇到了更多公开的性别歧视。但我认为这无关紧要 - 我们应该尽我们所能，让我们的环境不排斥有价值的人。

我们现在可以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讨论重要的技术问题了吗？

实际上，我认为像这样的社会问题值得花时间讨论。为了有效地构建软件，你必须能够与其他人合作，包括其他程序员和软件社区以外的人。像这样的讨论帮助我们理解我们如何与他人相处，这对我们的职业和个人生活都做出了巨大贡献。

成为一名专业人士不仅仅意味着擅长你的工作，还意味着对你在世界上的影响感到自豪。我们有责任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 Jez Humble

致谢

我总是发现写这类文章特别困难。当我写的时候，我发现与几位同事和其他朋友交流想法特别有价值。感谢 David Heinemeier Hansson、Jez Humble、John Kordyback、Cyndi Mitchell、Mai Skou Nielsen、Rebecca Parsons、Kathy Sierra、Roy Singham、Chris Stevenson 和 Chad Wathington 阅读和评论草稿。也感谢许多人在公共频道和 Thoughtworks 内部邮件列表上发布了他们的感受和分析。在过去几天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