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恶劣

最近关于对凯西·西拉的死亡威胁的争吵一直在我的博客中流传。我写这篇文章的事实表明它引发了我自己的思考。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对凯西（以及伯特）的同情。我不能说我非常了解她，但我见过她几次，真的很喜欢她的想法和陪伴。她的博客是我最喜欢的博客之一。我真的很希望她能度过难关，并能够继续她的工作。她的观点太重要了，不能失去。

这场争吵中出现的有价值的东西是，它引发了对网络上恶劣行为的严肃讨论。许多人遇到了凯西所面临的那种事情，但通过公开发表意见，她成功地引起了人们对这个问题的关注。

像往常一样，我们看到了对此的不同反应。许多人对凯西表示支持，认为那些让她感到害怕的言语和图像是不可接受的。蒂姆·奥莱利对博主行为准则中应该包含的内容提出了一些宝贵的想法。其他人批评凯西公开发表意见，说她在对网络上经常发生的事情大惊小怪。这是一种观点，也许可以由蒂姆文章中的评论者总结：“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敏感。有些人沉迷于血腥、暴力、尖酸刻薄的无限制言语交锋。那些受不了热的人应该离开博客圈[原文如此]。”

我们需要问的问题是，我们希望看到什么样的网络？我们想要一个互联网，在那里，各种各样的恶劣行为被接受和鼓励，那些敏感的人不会参与对话，因为他们不想成为目标吗？

这里需要做出选择，我承认我是一个敏感的人，我认为网络上存在太多恶劣行为。（我在这里谈论的是关于软件开发的讨论，我不看政治博客，据说它们更糟糕。）我担心那些有有趣的事情要说和问题要问的人会被尖酸刻薄的言论吓退。他们不觉得可以自由发言。那些恶劣的人所享有的自由剥夺了其他人的自由——而恶劣的人贬低了他们沉默的人的恐惧。

网络恶劣行为也可能损害我们的多样性。几年前的 FooCamp 会议上，人们思考为什么开源社区中女性如此之少。（我们被告知，大约 12% 的软件工作者是女性，但在开源社区中只有 2%。）其中一个原因是讨论的恶劣程度，这也成为人们不愿参与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原因。开源可能是整个软件开发社区的金丝雀。

感觉网络太恶劣是一回事，质疑能做些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为了以防万一这个问题还不够难考虑，我应该指出，这不仅仅是关于博客。它还包括邮件列表、新闻组、论坛、IRC 频道，以及任何人们聚在一起交流观点的地方。（是的，我暗示了“现实世界”中的相似之处。这个问题并不新鲜。看看 17 世纪和 18 世纪的一些小册子就知道了。）

似乎当许多人听到“网络太恶劣”之类的话时，他们会立即攻击，说我们必须有言论自由；他们警告政府的皮靴。所以让我明确一点：我不赞成任何政府监管（事实上，我在蒂姆的文章中没有看到这样的呼吁）。我谈论的是我们对所写内容和我们参与的社区的个人责任。行为准则可以作为社区希望如何行为的声明。我非常谨慎地实施这些准则，但我们应该记住，我们所说的话会带来法律后果：在许多地方，死亡威胁是犯罪行为，诽谤会导致诉讼。

首先，我们对我们所说的话负责，因此，我们应该考虑我们所说的话的后果。通过对人恶劣，我们伤害了他们。我们对此感到高兴吗？通过我们的恶劣行为，我们阻止了人们参与我们经常光顾的社区。我们想让敏感的人闭嘴吗？

这很困难的一点是，我们往往很难理解为什么你所说的话会让别人感到不安。这是我多次陷入的陷阱。我说了一些我认为无害的话，结果有人非常生气。我相信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我甚至不知道。我性格很强，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咄咄逼人。

你可能认为这有点过分，有些人会对任何事情都感到冒犯；遵循这种逻辑会导致人们要么什么也不说，要么用公关公司喜欢的平淡陈词滥调说话。如果我们走得太远，确实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但我并不是说我们应该这样做。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尽量意识到谁在听，以及他们可能如何反应。有很多时候，我很乐意让人们感到冒犯。关键是我试图让它成为一个有意识和深思熟虑的决定。法律之所以要在这里谨慎行事，原因之一是人们对什么是恶劣行为有截然不同的看法。恶劣行为是一种主观的判断，我们的一项责任是决定我们作为个人和作为社区在哪里划定界限。

当我们在社区中扮演重要角色时，我们所说的话的这种责任就会被放大。当我们变得越来越突出时，我们就会成为其他人会效仿的榜样。我们在为这些社区设定基调方面发挥着作用。

我在上面说过，我们对我们参与的社区负责。我是在认真地暗示我们对我们在经常光顾的邮件列表中其他人发表的评论负责吗？实际上，我确实有一点。

对我来说，凯西在最初的帖子中的一个关键点是“我不想成为一种文化——博客圈——的一部分，在那里，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可以接受的。”社区会对社区内部什么是可以接受的做出选择。这通常不是一个非常正式的过程，但它确实发生了。如果一个邮件列表经常对恶劣的帖子耸耸肩，这意味着该列表中的人们接受了这种恶劣行为。

有些人认为，即使你认为一个社区过于恶劣，你也无能为力。我不认为这是真的。有一些事情可以做，它们通常并不容易，但我们仍然可以选择。

如果我们看到一个恶劣的帖子，我们可以回复作者，说我们不喜欢它。解释为什么它让我们感到不安，以及为什么它会让其他人感到不安。我们可以使用私人电子邮件或在群组本身发布回复。如果我们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其他人会同意。

同样，当我们在群组中越来越突出时，这一点尤其重要。如果人们在我们的社区中敬佩我们，我们可以通过明确表达我们对该群组内什么是可以接受的看法来产生更大的影响。

正如许多公共新闻组所发现的那样，有些人可能会在他们的恶劣行为中过于执着。当然，如果人们不理会对他们进行合理的呼吁，那么我们必须求助于诸如审核之类的措施。这种机制有其优缺点，但关键是我们不必让恶劣行为被接受。

如果群组的基调仍然恶劣，那该怎么办？离开。网络上不乏聚会的地方。如果我们想减少恶劣行为，我们就不应该在接受恶劣行为的群组中发帖，我们也不应该阅读和链接到恶劣的博客。通过参与一个群组，我们是在支持它以及它的基调。我们仍然可以选择。

这种建议也适用于博客所有者。如果博主允许评论（我出于懒惰没有这样做），那么他们必须决定何时恶劣行为爆发。我同意蒂姆的观点，网站所有者是出版商，对他们网站的基调负责。如果我们邀请其他人进来，我们就可以选择什么是可以接受的。我们是否允许匿名或人身攻击是我们的选择——我们也会根据这个选择受到他人的评判。

有趣的是，凯西是做了一些事情的人。她不喜欢 comp.lang.java 等论坛对待初学者的方式，这些初学者会提出问题。因此，她创建了Javaranch，一个以不宽容恶劣行为而闻名的在线论坛。

所有这些其实并不新鲜。几个世纪以来，社会一直在努力解决言论自由的界限和后果。网络改变了这种动态，远不如印刷机改变得多。许多那些标准仍然适用。法律仍然适用。我不了解法律，但我感到惊讶的是，那些被动地接受死亡威胁或诽谤性言论的网站所有者不会面临法律后果。我认为，大喊“网络是自由的”不会给法官留下深刻印象。

关于行为准则、法律和言语交锋的乐趣，人们会说很多话。但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做了什么。我们有能力让我们的社区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那种地方。